厌女症&种族歧视者太阳老板萨沃尔备受争议的十七载生涯上

在2016年10月30日晚上，太阳时任主教练厄尔-沃特森正在菲尼克斯市中心的太阳主场托金斯迪克度假酒店球馆中（今年七月已更名为足迹中心），面对着一项艰巨挑战——迎战联盟豪强金州勇士。

当时，年轻的太阳队已经在联盟垫底的位置上蛰伏多年，连续六个赛季无缘季后赛，主教练也是一换再换。沃特森是那些年头里的第四任主帅。尽管如此，太阳队面对卫冕冠军打得非常出色，一度在上半场结束时领先了13分。但他们未能守住优势，勇士队在第四节中控制了局势，最终以106-100拿下胜利，这让当赛季勇士对太阳总战绩来到了3胜0负。

在失利之后，沃特森告诉消息源，太阳队老板罗伯特-萨沃尔进入了教练更衣室，然后问他：“为什么追梦可以满场飞奔，他还一直在说Nigger。”萨沃尔，作为一个白人，他把Nigger重复了好几遍。

作为一个有黑人（和拉丁）血统的教练，沃特森马上告诉老板：“你不可以这么说。”

萨沃尔回复道：“为什么？，追梦可是说了Nigger的。”

“但你TM不能说。”沃特森再次说道。

这则轶事可以窥探出些许萨沃尔自2004年买下太阳后的种种行为。在消息源对70多位前任和现任太阳雇员的采访中，大家纷纷认为萨沃尔在掌舵太阳的17年中，经常让人感觉“有毒”，大家常常感到是在一种充满敌意的环境下工作。消息源透露，他经常在办公场所重复使用有种族歧视性质的语言。

雇员们还表示，他的表述方式很不恰当，有时还会歧视女性。他曾经将自己妻子一张穿着比基尼照片发给雇员们传阅，还数次在雇员面前大谈自己和老婆的性行为场面。有些人说这位老板营造了一种氛围，让员工们觉得自己是他的一部分资产。甚至有一次萨沃尔直接问一位女员工，他是否“拥有”她，以此来决定她是否能在太阳队工作。

一位太阳高层合伙人谈到萨沃尔时表示：“他对女性的厌恶和种族歧视已经越界了。这作为一个老板来说有些尴尬。”

一位前太阳管理层高管表示：“谈到他歧视种族和女性的话题，没有什么消息会让我感到惊讶。”

在法律团队支持下，萨沃尔否认自己有种族歧视一类的语言。他说：“不论是口头还是书面上，我没有对任何人和组织说过Nigger，也拒绝任何人和组织说这个词。我不会使用它。这个词语令人憎恶，非常丑陋。它和我所崇尚的内容完全在对立面。”

萨沃尔承认他曾经在很多年前说过一次Nigger，他通过律师表示：“一个偶然的场合，一个球员说了Nigger来形容互相支持的重要性。我回复说：‘我不会用Nigger来形容这个。我会说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一位助理教练之后不久找到我，告诉我不应该说这个词，即使我是在引用别人的话语。我立即为此致歉，从此再也没有说过。我的字典里没有Nigger这个词语。”

时间回到2016年10月30日，太阳对阵勇士的赛后。萨沃尔表示，萨沃尔并没有和沃特森进行过这样的对话，但他和一位被吹罚了技术犯规的球员聊了聊有人在比赛中使用这个词的事情。萨沃尔说他鼓励了球员，告诉他领到技术犯规没毛病，因为追梦在比赛中用了这个词。这个技术犯规后来被联盟撤销。

萨沃尔同时否认了沃特森对他在这件事中的指控：“这完全是不真实的。我清楚地记得那场比赛和之后说过的话。我自己肯定没有用过那个词，我说的是字母N,并没有说过Nigger这个词。它从未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让我说得再明确一点，我从没有在那天晚上（以及任何时候）表达过，有球员或者黑人用过这个词，我就也可以说它的意思。”

萨沃尔所谈到的那位太阳球员通过经纪人告诉消息源，说Nigger可能是导致他得到技术犯规的原因，但他并未再与老板交流过此事。沃特森则说，那天晚上在萨沃尔与自己对话时，并没有球员在屋内。

多位前任和现任雇员告诉消息源，太阳其他的管理层成员也觉得工作环境“有毒”而且充满敌意。不过没有人说萨沃尔与这些事情有关，许多人觉得萨沃尔营造的公司氛围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许多其他大小管理者，这些人也会有样学样地如此对待雇员。

消息源在几个场合就他在菲尼克斯的过往经历采访萨沃尔，也给他列出过一些书面采访问题。这导致了一系列的后续事件，有些是在公众场合。10月22日，萨沃尔和太阳队向消息源发出了三个声明，并将声明内容公布到推特上，拒绝承认有任何不妥行为。萨沃尔还雇佣了一个法务公司，先后向消息源的法务部门发出了四封律师函。

消息源还采访了太阳的许多其他雇员，包括总经理詹姆斯-琼斯，他用一句话作为回复：“据我了解，上述那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发生在萨沃尔身上的。”

太阳总裁Jason Rowley则为老板辩解说：“这些故事骇人听闻，完全是错误的。他们完全不能反映萨沃尔的真实情况，我与他已经共事了15年。他绝不是一个种族歧视者，也不是一个性别歧视者。”

NBA发言人巴斯表示，联盟目前没有收到有关太阳队的相关投诉，其中包括了NBA的工作保障热线以及其它分支机构。

球员工会管理者罗伯特斯表示，她没有注意到有任何来自球员方面的有关太阳队以及萨沃尔的投诉。她说：“除了保罗和詹姆斯-琼斯外，我们也没有和球队有过太多官方接触，即使少数的接触也没有与萨沃尔相关的内容。”

一位前太阳雇员告诉消息源，萨沃尔以“较为暴躁的工作态度”而出名，他最近几年中一直重复这句话，甚至在面试时就会说。萨沃尔还告诉自己的高管们，他们是他TM花了很多钱养着的。

一位NBA在任商务合作雇员表示：“如果萧华介入并调查在太阳队都TM发生了什么，他会非常震惊。”

从开始很多事情就有预警

太阳队03-04赛季只取得了29胜53负的成绩，萨沃尔在休赛期做出的最重要决定就是签下夏季自由市场的香饽饽——纳什。

自由市场一开启，这项招募工作就全速启动。会谈主要人员除了萨沃尔还有纳什的经纪人比利-达菲以及2003年最佳新秀小斯，后两者都是黑人。三位参与了会谈的人士告诉消息源，在会谈中，萨沃尔的某个言论让他们感到有种族歧视倾向，他们无法指出具体的词语，但是他们认为他在谈话中使用“那个黑家伙(Black Guy)”太过随意。

最终，太阳还是如愿以偿。一位当时在场的太阳高管表示说：“尽管有萨沃尔在，我们还是签下了史蒂夫-纳什。”

萨沃尔的律师告诉消息源，这桩轶事太过模糊，年代久远无法获得具体的信息。但他们指出没有任何不妥当的歧视词汇被萨沃尔使用过，而且2004年73%的NBA球员都是黑人“所以说对话中肯定会指到黑人”。他们说萨沃尔是太阳能够签下纳什不可或缺的因素。

这是萨沃尔第一次在雇员之中产生疑问。

至少有六位太阳内部人士告诉消息源，萨沃尔曾经从一位黑人球员口中听到一个故事，然后用完全相同的语言又讲了一遍，他使用了Nigger。

一位前高管表示：“那场景就像，哦，萨沃尔你不该这么做。”一位前太阳主教练表示，这种事情很常见。一位黑人篮球运营人员告诉消息源，他们听到萨沃尔多次说过Nigger。

一位高管表示，萨沃尔还曾经向一位队内人士解释，为何雇佣林德赛-亨特（前活塞后卫）而不是丹-马杰勒在2013年作为球队主教练。谈话中他多次使用了Nigger。亨特当时做了一年球员发展合作教练，而马杰勒当时已经做了五年的助理教练。

萨沃尔当时对他最大的黑人团队内的一位雇员谈到此事时表示：“这些Nigger就需要一个Nigger（带领）。”

在2016年雇佣沃特森的事情上，萨沃尔也将种族作为一个原因。一位前太阳高管表示，萨沃尔认为，一位年轻的黑人教练对于管理黑人球员来说是更好的选择。还说。他们都可以说他们自己那套语言。

在相关法务发布会上，萨沃尔否认了有关亨特的言论，他说从来没有在选亨特做教练时，使用过Nigger，而在雇佣沃特森的决定中，他也从未讨论过种族的事情。

在17-18赛季开始前，管理层的紧张氛围再次让人察觉到种族歧视倾向。萨沃尔雇员们深有体会。一位前篮球运营人士表示，在此前一个赛季末，控卫布雷德索被雪藏按到了板凳席，这就是萨沃尔的决定。

这桩事情一直延续到了休赛期，当时布雷德索面临合同续约的情况。最终，布莱德索的经纪人里奇-保罗直接找到萨沃尔谈判，这位太阳老板不想与布雷德索续约，他认为后者的身体情况不佳，还认为当他出任首发控卫时，对球队帮助非常有限。

里奇-保罗对此回复说，他懂球，他们不是在讨论网球，那是萨沃尔童年时代喜欢的运动。两位知情透露，萨沃尔随后开始发飙，他告诉保罗，如果沃特森不和保罗的Klutch公司断开关系，他就准备在10天内炒掉沃特森。这时候赛季才刚刚开始。

沃特森说，在萨沃尔这番说辞迅速传到他这里后，他询问了萨沃尔他是否是认真的。后者告诉他：“是的，我就TM要炒掉你。你有10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别让我等太久。”

沃特森说他希望萨沃尔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让一个黑人教练去与一个黑人经纪人领导的经纪公司解除关系。

按照沃特森的说法，萨沃尔当时对此回应道：“是的，我清楚你们俩是什么种族，所以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有多看重你的工作？”

沃特森说他告诉萨沃尔他不会解除与保罗经纪公司的关系。他还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干的事。你拥有这支球队，但是我的观念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商品，我本人也不是。”

在发布会上，萨沃尔表示这桩与Klutch公司的纠葛主要是因为利益冲突。一个球员和一个教练不能签在同一个经纪人旗下。他否认这次对话中的内容与种族有任何关系。

沃特森在得知他的回应后表示：“保罗本人从不是我的经纪人。”沃特森确实是Klutch体育的客户，保罗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沃特森说：“猜猜是谁帮我赢得了太阳主教练的合同？是Klutch。那么既然Klutch已经替我拿下了合同，为什么太阳当时没有马上告诉我‘我们不能与你签约，因为这里有利益冲突？’他们与我签了一份过渡合同，然后还签了另一个合同。前后有两份合同。”

太阳队在那个赛季开始后连败三场，总共输掉了92分。沃特森作为太阳主教练的最后一场比赛是88-130惨败快船，萨沃尔第二天就解雇了他。

沃特森告诉消息源：“这就是一个拥有权的问题。他喜欢人们依靠他、乞求他。”

在沃特森第一年带领太阳的时候，萨沃尔曾经问他有哪些地方可以提升。沃特森说现在团队缺乏多元性。

知情人士透露，萨沃尔当时说：“我不喜欢多元化。”他还对沃特森说，一支多元化的团队很难让大家达成一致。单一化的人员构成让许多雇员们对他们的上司议论纷纷，包括对萨沃尔。一位现任雇员表示：“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人种构成非常差劲。（过于单一）”

在发布会上，太阳队表示球队在萨沃尔买下球队后，一直在致力于优先解决种族多元化的问题。球队在2020年也表示，他们非常重视在球队的商业领导层增加种族多元性。他们在球队的高管和副总裁级别招募了不同背景的人士。“太阳和WNBA菲尼克斯水星队招募的黑人雇员数量是整个马里科帕县人口数量的三倍。”球队还表示：“球队过去的10位教练中，有6人都是黑人。包括了现任主教练蒙蒂-威廉姆斯，另外还有总经理詹姆斯-琼斯。而这些人被雇佣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是这些位置上的最佳人选。”

沃特森还说，他与萨沃尔的最后一次谈话是解释为何他认为这种过于强势的掌控感会影响球队的方方面面。其中包括了球员的场上表现、教练在场边的指挥以及管理层做出一些篮球方面的决定。在萨沃尔治下，太阳来来回回更换了九名教练，在其中八年里中更换了七次教练以及八位总经理。

沃特森回忆说：“我当时说，只有你这位掌门人是恒久的，这种在教练、总经理球员间的无尽轮回。只有你是不变的，只有你。”

沃特森说，他告诉萨沃尔他“有毒”，太阳也因此而遭殃。萨沃尔尖叫着回应：“你TM才有毒！”

在发布会上，萨沃尔说：“我们与沃特森先生分道扬镳的原因是因为他带领球队期间没有营造出好的氛围。在他与球队管理层之间有非常多而大的冲突。我记不清当时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在谈话中我确实曾经口吐芬芳，也确实说过沃特森先生‘有毒’。”

太阳总经理琼斯通过律师表示：“在很多场合，我看到沃特森的言语和行为非常不专业并且具有攻击性，这并不符合我们的定位。”

在成为球队老板早期，萨沃尔曾经试图给雇员们留下一个印象，他本人是太阳队的超级粉丝，他对于接手球队感到非常兴奋。毕竟，他从8岁开始就一直在参加各种比赛。

在一次会议上，为了强调他的观点，他向与会的所有人传阅了自己妻子穿比基尼的照片。数位曾长时间在太阳工作的雇员都向消息源证实了这个消息。

一位当时与会的前高管表示：“我们像传阅一张艳照那样，然后大家想着‘我们TM用这种形式到底是要去干点啥？’这就是我们对这位仁兄最初的一个印象。”

通过法律团队，萨沃尔表示：“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用以说明事情是如何以讹传讹的。在我第一年作为球队老板时，一位当地服装零售商刚刚获得了NBA官方的服装销售许可，用以销售泳装。这位零售商给我以及我夫人寄来了一些样品，同时还有一些宣传手册。于是我就拿了一张她穿泳装的照片做为一个样例。我拿着手册和老婆的泳装照片，然后把它们带到了球队，希望给大家传递一下商业方面的思路：‘这是一个目录，而这就是一个泳装的样子，如果你们有任何兴趣来在球队商店做这条业务线，那么上面有相应的电话号码。’”

有十多位雇员回忆说，萨沃尔在内部会议上使用了非常猥琐下流的语言。其中还包括数次讨论他与妻子的性行为场面。四位前雇员表示，在几次内部会议上，萨沃尔宣称他需要带着加大号避孕套。前雇员们还表示，他还问过一些球员的性生活以及他们的伴侣性生活技艺。

一位前雇员表示他觉得：“女性在球队没有什么价值，她们更像是一些所有品。我们与他在脑海里想象的男性毫无共同之处。”

通过法律团队，萨沃尔否认了他曾经在雇员面前讨论自己妻子，还说他绝对没有说过避孕套的话题。

在08-09赛季开始前，一位怀孕的太阳女员工正参与在菲尼克斯举办的2009年全明星周末。萨沃尔告诉她，她不能再参与这个项目。两位知情人表示，萨沃尔对此解释说女性在哺乳期需要在家里与新生儿待在一起。

一位雇员说：“这真的事大大越线了，非常不合适。”

一些雇员认为，这种举动违反了歧视与雇佣法案，两位雇员表示其他太阳管理层的成员马上批评了萨沃尔的行为，并告诉那位女性雇员可以继续她的工作。

萨沃尔否认了这种说法：“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明确告诉她，太阳队100%站在她的身后。我们会以任何必要的形式为她提供帮助。我记得当时讨论了对她日程安排的一些调整，其中最好的方式就是避过全明星周末。最后她还是在那期间继续工作了。”

知情人士透露，在2011年3月，萨沃尔因为一段致敬时任太阳高管里克-维尔茨的视频又一次斥责了那位女性员工。他认为自己在视频中没有得到足够展现，视频更多展示了前任老板杰里-科朗杰洛，也正是他雇佣了维尔茨。之后，这位女员工痛哭流涕，但是萨沃尔对此的反应是：“为什么你们女人都这么喜欢哭？”

对此萨沃尔表示，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他根本不记得有任何一位员工在他面前哭过。对于视频，他表示：“我肯定不会在一段致敬视频中去针对科朗杰洛先生。”

在这个事件后，多位太阳队女性员工说萨沃尔要求她们与银行女性CEO共进午餐。这些女性员工认为萨沃尔的目的是想告诉她们，太阳队的女员工不如在银行的女性那样坚韧。

一位前任女员工对于这样的午餐安排表示：“这太侮辱人了。”

萨沃尔对此回应：“太阳与银行一直鼓励男性与女性的交流，我认为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有帮助，大家有机会与股东们畅聊，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去分享一些实践经验，这些人物在商业课程中都没有机会接触到。”

一位前市场部女性员工表示，萨沃尔经常使用下面这些话语：“我是不是拥有你？你是属于我的其中一份子吗？”

一位雇员表示：“他说得好像你是属于他的物品。”

几位雇员回忆说，有好几次萨沃尔将雇员和球员们试做是自己的“资产清单”。他本人否认说过这些话。一位前高管表示：“（他的思路是）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观点，那么门就在那里，你可以自己滚TM蛋。”

作者：ESPN Baxter Holmes

编译：韶华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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